大结局
“你要谋杀啊?”凤悠然沙哑着叫道。
“呵呵呵……不敢,是你不小心,原来认识你这么久现在才发现你是最赖皮的!”
“哈哈哈……你才知道,是不是晚了点!”凤悠然也不客气的回道。
“唉……识人不清,交友不慎啊!”战烈摇头晃脑的叹道,更是惹得凤悠然笑个不停。
战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颗奶糖,“喏,吃吧,这样会舒服点!”
“嗯,真好吃!”凤悠然笑着眯起眼睛,满足的看着战烈。
“走吧,我带你去拿药,再到护理站通知放人,要不我手里的病人是绝对飞不出去的。”战烈开门,等在门口,随后两个人朝着药方和护理部走了过去。
葛冠宇被战烈用轮椅推到了轿车旁,在司机的搀扶下坐了上去,随后司机又将轮椅折叠好后,放进了后备箱。
“烈子,那我们走了,等我忙过了这阵子,咱们好好的聚一下!”凤悠然开口道。
“行,我就等着你的大餐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战烈顺手将凤悠然的车门关上,站在一边。
“嗯,走了!”凤悠然挥了挥手,直到看见战烈转身回到医院才关上了车窗。
而葛冠宇在一旁将两个人之见的默契和融洽看在眼里,止不住心里的酸涩,但是他又清楚的明白,凤悠然和战烈之见就是战烈有情,那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经过了那个事情以后,凤悠然表面上看着已经恢复了往常,可是她心里的伤却一直在流血,她不会轻易再动情……
唉……想到这里葛冠宇叹息了一声,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她走出伤痛,让她爱上自己,接受自己呢?他到底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那里吧,我会请保姆过来。”凤悠然突然有些复杂的说道,因为他的再次到来也又勾起了她那段让她都觉得隐晦的事情,可是那些跟他都无关,她不能迁怒,对,就是这样!
“嗯,谢谢你!”葛冠宇客气的说道,两个人之间突然没有了在医院时的轻松,好像随着回到小院,有些事情又在发生着变化。
凤悠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车子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司机弄好轮椅后,扶着葛冠宇坐了上去,刚准备要推他进去,可是凤悠然接了过去,淡笑着说道:“我来就行了,明天早上还是那个时间来接我,回去吧!”
“是,凤总!”
随后他上了车,对着凤悠然鸣了鸣喇叭,将车子驶离了他们的视线,有些事情他看到,知道,却不能好奇的做出出格的举动,他之所以能得到凤悠然的信任也是因为他的识时务叫她喜欢。
这个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而他似乎与凤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至于是什么,他搞不清,喜欢凤总的人很多,她都很有分寸的接触,只有这个男人,让他觉得凤总破了她的规矩,而这样一个年纪都快要当凤总父亲啊的人到底是哪里好?难道是他想歪了?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进了小院,葛冠宇转过头对着凤悠然说道:“悠然,我想会房间看会儿书,你就忙你的吧!”
“好,那我推你进去!”
“我想自己试试看!”葛冠宇笑着拒绝道,微微用力转起轮椅的轱辘,缓缓的他朝着房间走了过去,可是门槛却挡住了他的路,用力了好几次都卡在那里,越是着急,越是过不去,才一会儿功夫就弄得他满头大汗。
凤悠然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院子里,他的一起自然在她的眼里,看着他那么固执,她忍下脚步,忍下到了嘴边的话。
“诶!”葛冠宇自己低吼了一声,只见突然加大的力道连这轮椅带着他有些踉跄的过了门槛,努力了好几次在平稳的停下来,他回头将视线注视在门槛上,不期而然的,他有些狼狈的样子撞进了凤悠然的黑眸里。
“呵呵呵……我成功了!”葛冠宇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白净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晕,晶亮的双眸好像是闪亮的星子。
“加油!”凤悠然偏过头,笑着鼓励道,对着他伸了一个大拇指。廖晨辉、郝庆凡、宋其然和马琪四个人在办公室里纠结着,看渐渐亮起的天际,几个人很没形象的歪靠在沙发上,茶几上的一对快餐凌乱的堆在一边,宋其然几个男人更是胡子拉碴的没个形象。
“喂,你们倒是想到好主意没?”马琪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用力揉着眼睛。
“你怎么不想?”廖晨辉也哈欠连天的啐道,他在这方面根本就不专业,让他想法子,这个晚上他可没少死脑细胞,可是那些主意都被这帮人给否了,他黔驴技穷了,于是干脆踢了踢一边的宋其然,独占沙发的一角,开始挺尸。
“妈的,睡得真快!”宋其然一反平时的温文尔雅,啐骂道,脚丫子还狠狠的踢了踢廖晨辉的屁股。
“你踢他,他也睡死了!”郝庆凡失笑着说道。
马琪看着廖晨辉睡着了,她更是困的不行,“哎呀,你们两个想吧,我受不了了,一边去,我也睡会儿!”说完不客气的推走郝庆凡,霸占了另一侧沙发,跟着廖晨辉的呼噜声打起了擂台,两个人忽高忽低的声音,弄得宋其然和郝庆凡恨不能将这两个人给丢出去,可是看着他们睡的那么香,他们互换了一个眼神,无奈的走了出去。
站在红街上,这条喧闹红街现在还在沉睡之后,街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都没有,宋其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烟,递给郝庆凡一根,随后笑着点起火,一阵白烟缓缓的升了起来。
“呼……你说现在咱们手上的那些原始股,到底凤总是打什么主意啊?”郝庆凡低语道。
宋其然吐了一个烟圈,看着远方,眼神有些迷离,突然他猛的转过身,拉住郝庆凡低声说道:“原来我是觉得凤总是想收购原始股在上市的时候大捞一笔,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将这条商业街炒起来,现在目的都达到了,可是……”
“可是她却不想收手……你说她是有内幕消息?还是……”郝庆凡疑惑的猜测道。
“我猜内幕不内幕的我不清楚,但是凤总在投资这方面绝对是奇才!现在国内的证券业的形式还未定,很多人都在观望,咱们借着这个机会炒的其实就是黑市,这个东西一旦官方明确了,那取缔是必然的,黑市就是黑市,它也是暴力的代名词,所以,我看”宋其然还未说完那,郝庆凡眼前一亮,差点没让燃到了指间的香烟给烫着,手一缩将烟头丢在一边踩灭。
“所以你觉得凤总就是要趁着这个漏洞将黑市给彻底炒起来,让它成为隐藏在灰色地带证券交易市场是吗?”郝庆凡激动的说道,如果这点想通了,那么凤悠然的种种表现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这也是她能如此轻松的面对,却丝毫不害怕投资带来风险的勇气。
不,这不是勇气,这是智谋!一种权术!她已经看透了这个市场,将它的最大利益和最大的弊端都看得通透,所以,这一局她是赢定了,而且在京都这个权贵人聚集的圈子里,她凤悠然再次打响了她名声,她的名声也会因为红街而响彻全国。
“是的,一定是这样!呵呵呵……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宋其然调侃着说道。
“别说你,我不也是一样,呵呵呵……”郝庆凡也是复杂的笑道。
“行了,咱们也算是有了交代,走吧,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宋其然说着搭着郝庆凡的肩膀,朝着已经开始出摊的早餐店走出。
而此时在京都的另一个地方,凤悠然从又从噩梦中醒来,已经有几天没有做那个噩梦了,可是葛冠宇刚一会儿来,她就又做了,惊恐和无力的感觉还在,摸了摸有些湿汗的胸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平复了心情,开始准备新的一天。
“咣当……”一个金属的撞击声响起,凤悠然的动作微微一滞,那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响声,走到窗口,隔着窗帘,看到狼狈跌倒在地的葛冠宇,她缓缓垂下双眸,并没有走过去,转身进了浴室开始梳洗了起来。
葛冠宇恨恨的用拳头砸了下地面,随即又小心的朝着凤悠然的房间望了一眼,看着还紧闭的窗帘,轻轻的挪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轮椅,还好,还好没有吵到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使劲挣扎着,终于重新坐回了轮椅上。
凤悠然穿戴好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临到了房门的时候踌躇了片刻……
“悠然……早!”
“早!”凤悠然淡笑着回道。
 找的保姆已经过来了,饭菜做好了,她则是在厨房里收拾东西,见到凤悠然出来了,笑着走了过来。
“凤小姐!”
“你好!叫我悠然就行!”凤悠然浅笑着说道,满意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早餐,东西很丰富,而且多是自己喜欢吃的口味。
“那你就我马姨吧,今天是法,就是胡乱的接着蛮力打了过来,葛冠宇的腿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手的力气却很大,扎稳了马步,手上动作迅猛,几个来回战烈就被他以力借力的打了个踉跄。
“战烈,住手!”凤悠然喊道,葛冠宇跟这个事情根本就无关。
“哼!”战烈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渍,狠狠的看了眼葛冠宇,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书生似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身手,看来他的来历也不简单。
葛冠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战烈,虽然刚刚他那么对自己,可是他还是很清楚他与凤悠然的关系,如果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绝对不会这么愤怒,所以他刚刚并没有出手太重,还是收敛了几分。
“悠然,我先走了,我等你的消息!”战烈说完瞪了葛冠宇一眼,随后大步离开了小院。
葛冠宇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凤悠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凤悠然的脸色也很不好,难道是……
“是夜爵寒找你麻烦了?”葛冠宇冷声道,邪魅的双眸中透着一股的阴狠。
凤悠然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关上大门,示意着葛冠宇跟自己进来,两个人到了书房,凤悠然坐在软榻上,看着脸色稍微严肃的葛冠宇,俊美的面孔上透着器宇轩昂,而他的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种纯然的信任。
“悠然,怎么了?”葛冠宇柔声问道,手轻轻的牵起凤悠然有些冰冷的手放在掌心。
凤悠然很矛盾,她可以私心的打掉这个孩子,她相信就算没有子嗣,葛冠宇也会这样对她好,可是她不想那么做,虽然残忍,可是他既然给了她这份信任,那么她也同样会回馈给他这样的信任,哪怕是会伤害到了他。
“冠宇……我怀孕了!”凤悠然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任何神情。
葛冠宇瞪大了眼睛,噌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双手有些哆嗦的看着凤悠然,不敢相信的看着凤悠然的肚子,怀孕了?在她的肚子里竟然有属于他和她的宝宝,难道他是在做梦吗?难道老天这次真的听到了他的请求?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凤悠然被葛冠宇这不断变化的脸色弄得有些迷惑,他这到底是什么心情,难道说他是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敏感让凤悠然变了脸色,起身便要出去。
葛冠宇终于从狂喜中恢复了过来,他看着凤悠然的脸色,知道她是想多了,一个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大手轻轻的在她的背心抚摸着,温柔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悠然,我喜欢这个孩子!”
凤悠然的身体一僵,抬头直视葛冠宇,静静的而看着他那双内敛的眼中偷出来的激动,疑惑的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也喜欢?而且他……”
葛冠宇脸色一凛,仔细观察着凤悠然脸上的神情,笑容慢慢凝结,“难道我对你的心还不够?”
凤悠然轻叹了一声,拉过葛冠宇的手,两个人坐在软榻上,葛冠宇则是眉心紧锁,偷偷的打量着凤悠然,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些许的异样。
“悠然,相对我说些什么?”
凤悠然垂下凤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出声:“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看得懂你的,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你让我迷惑,让我觉得自己对你的了解太少了。”
“然后呢?”葛冠宇抿着嘴唇轻声问道,心却被提得高高的。
四个多月的相处,她的每个表情都深入他心,他的心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变得忽高忽低,任由着别人左右他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真心对他露出一笑,说着一句话的时候,他有多高兴,而她繁忙的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那种心理的空虚和想要发疯的感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贪婪的,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却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她全部的关注……今天,她说她不了解他对她的感情?葛冠宇的心里隐隐作痛!他对她的心意,她真的看不到吗?
“你很优秀,不,这个根本就不用我来证明,虽然你为人低调,但是你的另一个名号可不低调,你有你的骄傲,而且你的条件优越,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华都是值得人赞赏的,我跟你除了在山上的那段交往,再有就是这几个月的相处,我的事情你很清楚,虽然我自认为还不错,但是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根本就愁没有一个入你眼的女人!”
“悠然,再多的女人都不是你,而我的心只在你凤悠然身上,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如果此生注定不能遇到你,那我宁可等到来世和你相逢。”葛冠宇敛下眉眼,神色冷静从容的说道。
“就算我现在没法全部接受你?你也愿意?”凤悠然冷然的问道。
“愿意!我愿意!”葛冠宇抬起头有些疯狂的重复道。
“你会受伤……”
“只有你能让我手上,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血肉模糊,还有一口气,我还会以命等待!”葛冠宇自嘲的笑道,他的爱慕者也有,年轻的时候也虽然没有谈论过感情,但是却也明白感情的苦,因此他更加避讳与女性的接触,因为她们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残忍,也许这就是报应……
“这个孩子,如果我不想要,你会支持我吗?”凤悠然冷不防问道,吓得葛冠宇一身冷汗,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葛冠宇复杂的说道,这个是他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期待他的到来,可是如果凤悠然不喜欢,那么……他不会强求,他爱的是她,如果爱就不会让她痛苦,让她难以抉择。
凤悠然一愣,没想到葛冠宇竟然这么说,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动容,有酸涩,有轻松,还有她自己知道的那一点点被融化的心,他纯然的喜欢然她无法不去感动,这个男人同样也让她心疼,心疼他的割舍,心疼他对自己毫无理由的惯宠,他真是爱惨了她。
拉起他冰冷的大手,两人四目以对,凤悠然缓缓让他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声说道:“他都三个月了!”
葛冠宇的大手一抖,差点要松脱开,幸好被凤悠然给拉住。
是啊,都三个月了,现在他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安稳的睡着,可是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走到了终点了吗?孩子,对不起……不要怪你的妈妈,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怨恨就来怨恨我吧!
“你刚刚说你喜欢他!”凤悠然轻声说道。
葛冠宇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在感受着孩子仿佛在手中的幻觉,要将此刻记在心头。
“那我们留下他,怎么样?”凤悠然的话里带着一抹笑意,对于这个已经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虽然并不能全心全意的喜欢,可那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而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的让宠爱自己至极的葛冠宇没有子嗣,让他有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遗憾,所以她告诉自己接受,接受这个孩子……
“真的?!”葛冠宇惊讶的说道,他以为她已经判了孩子死刑,可是她还是留下了。
葛冠宇将凤悠然抱在怀里,眼眶红红的,眼泪忍住不愿意掉下来,不想让凤悠然看到他此时的激动,半晌……
“我们结婚吧!”
“结婚?”凤悠然重复道,将头放在葛冠宇的肩膀上,轻轻的笑了……结婚吗?真的要和他结婚了吗?
“我们这样的组合会吓坏很多人的,难道你都不在乎?”凤悠然调侃道,懒懒的趴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轻轻闭上双眸,露出了顽皮的一笑。
“呵呵呵……我从来就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只要你的一句话,再疯狂的事情我都敢做!”
“你这个人还真是越说越来劲了,就这么求婚,我怎么能嫁给你?想得美!”凤悠然嗔怪道,心中非常甜蜜,没有秘密,说开了的感觉真好……
可是在医院里,却同样有一个人看到了凤悠然被送到急诊室的情景,虽然战烈下了封口令,可是因为涉及到的人很多,所以还是有心人钻了空子。
京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这个时候也是家家团聚的大日子,电视里不断这播放着跟过年有关的节目,各大杂志报纸上的内容也都亲切动人。
可是一夜之间一张被无限放大的照片和一篇声文并茂的文章贴满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在红街和育才中学的大门口更是贴的喘不过气来,一层压着一层,不惜血本的架势,让人看足了这背后人对凤悠然的痛恨。
葛冠宇的腿已经恢复了,而自从知道凤悠然怀孕了以后,他一切事物都是亲力亲为,而两个人的相处更多了几分亲密和温情,也许是心情的关系,凤悠然最近长胖了有些,比起原来的纤细,此时多了一些的丰润,并不见臃肿,只觉得气色更好,人也变得更加漂亮,而红润的脸蛋上带着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整个人都迷人极了,让葛冠宇常常恍惚的被凤悠然打趣。
“走吧,去逛逛,你的大衣有些薄,买个厚一点的吧!”葛冠宇将紫色毛呢大衣仔细给凤悠然穿好,然后拿起一个白色的兔毛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毛茸茸的围巾衬得她更是多了几分的娇媚。
而葛冠宇露出了一笑,那一笑让凤悠然微微愣住,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身上,墨色的长发被随意的系在脑后,深邃而入鬼斧雕刻五官带着一种妖魔般致命的魅力,穿着格子大衣的他,系在纯色的围巾,高挑的身材,挺拔的身姿都迷人至极,这样的魅力似乎她都不曾真正留意过。
葛冠宇站在边上笑,回过神的凤悠然终于红着脸看不过,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葛冠宇乖乖地上前,两个人亲昵的站在了一起。
他笑得眉眼伸出一片潋滟,小丫头……似乎有些开窍了,呵呵呵看来他不会等太久了,新的一年,他和她也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宝宝……爸爸好期待你的到来!
伸手摸了摸葛冠宇的脸颊,还挺滑的,不算很粗糙,估计养得挺好,他真的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明明是又长了一岁,可是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变化,哪怕是皱纹,老天都不舍得给他一条,如果再过几年的话,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会看着更登对,而不是像现在,会有人对他们侧目。
葛冠宇摸了摸我的下巴,凑近些看,鼻息撒到凤悠然脸上有点痒痒的,凤悠然故意凶巴巴的说道:“你干嘛,不许耍流氓!”
葛冠宇捏了捏凤悠然的脸颊,倾身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没啥,不过我自己觉得被掐着挺疼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来,让叔叔掐一下。”
“亏你说的出来!”凤悠然哼道,骨子里的葛冠宇也是个男人,虽然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也忍着自己的不让自己太过亲昵,免得伤了她,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的嘴上占占她的便宜,而他这样风流不羁的一面也成了他们私下里最喜欢玩的。
“这里又不是大街。”葛冠宇有些赖皮的说道。
凤悠然看着他妖孽的样子,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突然压低了声音,笑眯眯的说道:“真想做坏事!”
葛冠宇一愣,然后笑着同样压低声音,故作委屈的说道:“我随你的便!”
葛冠宇的桃花眼一闪一闪地流溢出光来,傻丫头要做坏事?他很期待……
凤悠然点了点头,很正经地说:“我想非礼你。”
可是还没等凤悠然有动作,葛冠宇便已经往前凑了一点,唇瓣清清凉凉地贴上凤悠然的,唇里是甜滋滋的味道……
等凤悠然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葛冠宇才恋恋不舍的从她的唇上撤开,而凤悠然则是脸红气喘,眼角含春的瞪着他,流氓……但是凤悠然的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承认她也挺享受这个甜吻,不过外面有些太冷了,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被冻透了。
凤悠然被葛冠宇拉进怀里,用大衣包裹着她,突然坏坏的贴着凤悠然的耳边说了一句:“刚刚好像有人看到了!”
凤悠然连忙回头看着大门的方向,看着根本就没有人,才不轻不重的锤了葛冠宇的肩膀一下,没好气的哼道:“不理你!”
葛冠宇过来牵着凤悠然的手,指尖相扣的那种,掌心贴着掌心,生出挠人心的暖暖,“走吧,老婆大人!”
心口一软,只觉得什么东西酸酸甜甜的,终究是溢了出来,葛冠宇……看来你真的是走进了我的心了……
可是两个人刚走出小院不久,他们就敏锐的觉察到了异样的目光,往日里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虽然有人看他们,但是那多事一种羡慕,可是今天却是一种被侮辱的感觉,那种**裸的轻视和嘲讽让他们莫名其妙又觉得异常愤怒。
突然白逸拿着一摞子的纸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随后抬手对着葛冠宇就是一拳,因为凤悠然站在一边,所以葛冠宇为了怕伤到她硬生生的让白逸打在了脸上,瞬间白皙的俊脸上就青紫了一片。
“白逸,你在干什么?住手!”凤悠然连忙喊道,企图挡住葛冠宇。
白逸见凤悠然这样维护着葛冠宇更是怒火中烧,可以他却不忍心伤害她一点,气愤难平的他用力拽住葛冠宇就朝着小院走去,而凤悠然也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家里。
“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白逸用力一怂,将葛冠宇推了出去,赤红着眼睛就打了过去。
战烈也阴沉着脸将手里的东西朝着白逸他们甩了过去,狠狠的饿砸在了他们的脸上。
“你们闹够了没?这都什么时候了!”战烈低吼道,眼睛心疼看向凤悠然,真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就这么被传了出去,现在他真是恨死了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
“战烈,别跟我说你知道!”白逸冲过去揪住战烈的衣领子吼道,那天偷听了葛冠宇的话,他打心里佩服他,可是他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毁了悠然!
战烈沉默的看着白逸,微微垂下双眸,大手揪住错愕的白逸,将他推进了一边的书房里,然后当着凤悠然和葛冠宇的面关上了房门。
“你干什么!”白逸怒道,他知道战烈对凤悠然的感情,所以他不相信他会忍得住,除非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战烈松开白逸,然后低沉说道:“白逸……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还要当多久的鸵鸟?”
白逸一阵,浑身的力气也像是散去了一半,有些疲惫无奈的坐在了软榻上,手下冰凉的棋子让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看着软榻上的两个位置和随意摆放的东西,这是凤悠然的,而另一些不用说,一定是那个男人的,可是……他怎么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许早就已经被上天安排了,我们对她来说都是感情中的过客,绝对不会给她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想要真的一辈子守护着她,那就甘心当她的朋友吧,做朋友……总会是一辈子的,谁也抢不去!”战烈也看到了白逸眼中的黯然和纠结。
“你觉得葛冠宇就是最后一个人吗?也许他跟夜爵寒,夜爵傲一样,都是过客,我还有机会,我有耐心,而且能等她一辈子!”白逸执拗的说道,眼中带着不服。
“呵呵呵……你觉得可能吗?爵傲和爵寒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是葛冠宇他没有,他了解悠然,甚至超过了悠然对自己的了解,你说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后,悠然能舍下他?能不爱上他?”战烈苦笑道,如果他能再早些醒悟,或许他还有机会,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
“可是,可是他都要比悠然大了那么多,他们不合适!”白逸狡辩道,冷静下来他也承认战烈所说的一点都没错,身为医者的冷静让他处理问题的时候更多了一些理智。
“你觉得悠然在乎吗?别说是大她十五岁,就是二十五,三十五,只要她在意,她爱上了,她都会投入自己的感情,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就不是当初的悠然,她的内心其实比咱们任何人都强大,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冲动,不是为了葛冠宇,是为了悠然。”
“别让悠然为难……”战烈说完抬起脚,走出了书房。
白逸闭上眼睛,苦涩的笑着,他的爱情,现在他就要祭奠他的爱情了吗?从前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他错过了,他……真的错过了……
如果当朋友是一辈子的,那么悠然……咱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收敛起了那些外露的情绪,斯文俊逸的面孔上透着冷然的气息,迈着步子也走了出去,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会试着接受,也许他的心,有一天会不痛……
而院子里葛冠宇捡起地上被战烈丢下的纸,那颜色鲜艳又清晰的几张照片,还有下面那些文字都刺痛了他的眼,他可以忍受世人对自己的讥讽,却绝对容不下被人对凤悠然的侮辱,他一定要揪出这个人,让他后回来到这个世上!
阴狠锐利的眼眸中透着嗜血的光,战烈微微蹙起眉头,看来这个事情不用他和白逸来插手了,葛冠宇对那个人的恨就如同对凤悠然的爱一般,容不得一点沙子。
凤悠然看着葛冠宇的样子,将手轻轻的覆在他的大手上,轻笑着说道:“你要不要再对我求一次婚呢?看这个架势,我这辈子好像只能嫁给你了,否则真的没有人敢娶我了!”
葛冠宇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大笑了起来,他走到凤悠然的身边,郑重的单膝跪在地上,没有鲜花,没有浪漫的气氛,只有一地散落的纸张,还有小院子里两个同样震惊的男人。
执起凤悠然白皙的小手,温柔的握在掌心,仰头虔诚的看着她含笑又信任的双眸,“凤悠然小姐,请你嫁给我,嫁给这个比你大了十几岁的老男人,我会对你忠诚,疼你,爱你,照顾你,一辈子永远对你不离不弃,嫁给我,我爱你,悠然!”
凤悠然红了眼圈,看着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葛冠宇,他的眼睛只有她……
“悠然……”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凤悠然回答,葛冠宇有些慌张。
“扑哧!真是傻瓜!”凤悠然说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对他和她同样如此,也许这就是天意,但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如果有他相伴一辈子,那也是个很幸福的事情,想到这些,她的笑更加甜蜜。
“你的答案呢?”葛冠宇的固执的,又有些不满的哼道。
凤悠然收住笑,轻轻的偏过头,有些顽皮的说道:“笨,当然是……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这个傻瓜!”
葛冠宇惊喜的掏出了一直放在衣袋里的戒指,那是一枚猫眼石和钻石镶嵌而成的戒指,很特别,但是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她很喜欢。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只有葛家的儿媳妇才有资格!”葛冠宇笑着解释道,将手和凤悠然的手紧紧交叉在一起,抬起她的下颌,轻轻的将嘴唇印了上去,柔柔的仿佛是羽毛飘过。
战烈和白逸看着这一幕,都垂下了双眸,白逸的不甘心也只能成一种无奈的妥协。
凤悠然的眼角突然扫到了一边战烈和白逸,她羞涩了一下,想要藏在葛冠宇的怀里,可是随即想到刚刚已经被他们给看光,现在羞涩倒是矫情了,干脆调侃的说道:“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再看可是要收费喽!”
战烈隐下眼中的失落个感伤,笑着说道:“我的眼睛差点都长针眼,不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就是,看来那个事情也不用我们着急了,你们的喜酒什么时候能喝啊?”白逸笑着说道,不甘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带着他的痛,他以后就是她的朋友了,只是朋友!
“很快!”葛冠宇倒是爽快的说道,现在他的幸福简直能淹没了战烈和白逸两个人。
白逸没酸溜溜的说道:“那我们就等着了,悠然的婚礼一定是最盛大的,否则我,我作为悠然的朋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葛冠宇看着白逸,笑着说道:“我会用最盛大的婚礼来迎娶我的新娘,我要所有人都羡慕她,所有人未婚的女子都会嫉妒!”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战烈说完拖着白逸离开了小院,走出了门口,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以后这就是他们的家了,他以后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位置绝对不能逾越……
“我自己走!”白逸甩开战烈说道。
“行了,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不醉不归!”战烈叹了口气,追上了白逸,两个人黯然离开。
夜爵寒就将那些收集起来的东西摔在桌子上,目视着高志勇,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高志勇不敢说话,这几天夜爵寒的脾气就非常大,今天更是要炸了似的,凤悠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没想到那个人的手脚这么快。
“出去,出去!”夜爵寒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书房瞬间狼藉一片,那双赤红的双眸叫人惊骇。
高志勇快速的退了出去,心有余悸的守在门口,眼中带着一抹的担忧。
夜爵寒看着高志勇撕下来东西,他紧紧的将东西攥在手里,葛冠宇……难道这就是他那天跟他说那番话的目的?悠然竟然怀孕了……怎么能这样?自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如果……真的要有机会的话,那么他不是又要再伤害一次她?真的舍得?他真的能舍得吗?
从前的事情在他的眼前一幕幕的划过,他们的曾经,他们的快乐和痛苦,现在她真的幸福吗?如果此时是她幸福的时刻,他真的要破坏?
夜爵寒仰起头,窒息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肩头上似乎一根羽毛的重量都承受不住,闭上眼睛,靠在桌角下,将自己丢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S市。
步千容将一张传真丢在夜爵傲的面前,笑着说道:“现在真是有趣了,没想到她竟然和我舅舅在一起了,而且孩子还弄出了一个,呵呵呵……谁说内地的人不开放,我看根本就是胡扯!”
夜爵傲用修长的手指将那张漫步尽心的掂在指尖,轻轻的抖了抖,看着上面的内容后便丢在一边,狭长的双眸看着步千容审视的眸子,轻嘲一笑。
“你说给谁听呢?如果是我的话,那你可就白费心思了,京都里的事情与我何干?”夜爵傲说完哼了一声,扫了眼步千容就走出了办公室。
步千容的脸色一黑,有些恼火的看着夜爵傲的背影,半晌,叹了一口气,嘴边浮上了一抹笑意。
看来京都还真是有能人,竟然能在夜爵寒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个事情做得干干净净,哪怕是夜爵寒对凤悠然在喜欢也不可能明知她怀孕的情况下还执意要跟她在一起,而夜老爷子更是不可能同意有作风问题的孙媳妇,至于爵傲,他……就是有想法,那也是没用,她步千容不会放过他的。
“阿德,最近的收购进行的如何?”步千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直言问道。
“大小姐,现在收购很顺利,而且京都的红街虽然还在,但是已经有不少投资商转移到了咱们这边发展,相信过了年很快咱们的规模就会壮起来,压下红街只是时间的问题。”阿德自信的说道。
“那边的资金你一定要看好了,虽然那里的投资不能少了,但是年后我要在N市购买铁矿的开采权,资金链绝对不能出错!”步千容沉声道。
“是,大小姐!”
步千容放下电话,她看着窗外盘算着,虽然现在阿德说的情况不错,可是她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步家是以钢铁著称的,所以在内地他们必定要在这个领域称雄,虽然有夜家的支撑,但是她还没有正式跟夜爵傲结婚,所以她必须留下几分的心思,如果功亏于溃的话,她损失的实在是太大了。
而凤悠然在京都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女人,虽然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但是她不说别人就是舅舅的本事她也是知晓几分,这个阵风很快就会过去,可是如果能有影响的话,或许是对步家的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拨给了远在M国的葛颂。
葛颂正在看凤悠然的照片,那惨烈的一幕还深刻在他的记忆力,现在他手上的权利已经掌握了七成,可是他还是不能放松,毕竟舅舅手里的底牌他还不知道,而葛家只有族长才能拥有的东西应该就在他的手上,一天不得到,他一天也不会安心,以前舅舅的那个东西到他的手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会影响他在葛家的地位,能爬到现在这个高度,他压过了自己的母亲,当初真的就是为了凤悠然,他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却已经不能纯粹的那么说了,在高位久了,他也在乎手上的权利……
悠然……难道真的让我放弃你吗?既然你觉得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弥补?
“铃铃铃……”桌子上的电话打破了他的沉思,蹙眉凝视了一会儿,才冷冷的拿了起来。
“表哥,我是千容!”步千容笑着说道,手上把玩着那张传真。
“怎么这个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葛颂轻嘲着笑道,冷峻的黑眸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有个东西我想表哥一定想要看到……”步千容有些吊着葛颂的胃口说道。
“呵呵呵……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你自己留着吧!”歌颂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是关于凤悠然的也没兴趣,虽然以表哥的能力要知道京都的情况是没有问题,可是我绝对能快他们一步哦!”步千容说完将那张纸放进了传真机,按下按钮,在嘀声后,那张纸缓缓进入了传真机。
葛颂看着响起的传真,他抽下纸,看到那张照片和巨大的字体时,瞬间僵化,瞪着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连步千容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不知道。
“悠然,怀孕了?!”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炸弹在脑中炸开,他可以忽略凤悠然和舅舅的那段事情,但是却绝对不能说自己能介怀,凤悠然有别人的孩子,而且那个孩子还要叫他一声表哥!不,如果凤悠然神秘都没有想起来的话,那个孩子还算是自己的……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混乱……
葛冠婷放下电话,起身走到了葛颂在二楼的书房,作为母亲,她为自己有这么优秀的儿子高兴,可是他竟然和他舅舅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弄成这样,这是他最不愿意的,现在那个人怀孕了……看来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轻轻敲响房门,可是半天也没有个动静,她推门望了过去,只是一眼她便心中酸涩的痛了起来,那是他的儿子吗?
葛冠婷走到葛颂的身边,将手有些僵硬的搂在他的肩头,看着他黯然的眼睛,低声说道:“放手吧,阿颂……你值得更好的!”
葛颂有些愤怒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个在他眼中从来就不懂自己,总是防备着自己的母亲,她从来不与他亲近,小时候他渴望她的拥抱,但是在一次次的失望和受伤后他不再渴望,遇到凤悠然是他第二次想要渴望接近一个女人,但是偏偏那个人又在自己的过错中失去了,老天既然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就不能给他想要的吗?难道就是为了折磨他?
“阿颂……”葛冠宇有些难过的看着葛颂,自己年轻时的错误造就了他,也让那个伤害了自己的人彻底失去了再伤害她的机会,这么多年走过来,看着葛颂越来越像那个人的时候,他就越是害怕,越是后悔,如果没有当初的自私和任性,也许今天也不会走到这样难以挽回的境地,伤害已经造成,现在她想挽回,但是葛颂的身边却已经筑起而来高高的围墙。
“妈,你爱过吗?你到底是怎么生的我?我是不是只让你觉得恨,觉得痛?”葛颂这是第一次直白的问向葛冠婷,语气中带着冷漠和难懂的复杂。
葛冠婷的目光微动,眼睛有些酸涩,他竟然是这样看着她的吗?
“妈当然爱过,你是我爱的见证,但是我像你这样的年纪时,做了人生中最错的一个决定,因为一个误会让我失手杀了你爸爸,这么多年,你越来越像他,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到他死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曾经一次次的梦着,希望自己能重新看着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可是那终究是梦,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妈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好吗?”葛冠婷哽咽道,十几年来第一次袒露他的心声。
葛颂沉默着,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个人生中本该最亲密却最陌生的男人,原来自己的疯狂也是有遗传的,他遗传了妈妈的自私任性,也让他同样尝到了自己所酿的苦果,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我想看看他!”葛颂半晌缓缓说道。
“你跟我来!”葛冠婷犹豫了一下,深深的痛还在眼中,可是还是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咬着嘴唇,带着葛颂走向了自己只允许每年祭日那天才进来的房间。
房间的光线被窗帘挡住,葛冠婷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瞬间外面的光线倾泻而来,房间不大,没有家具,只有几个被黑布盖着的架子和一边摆放整齐的相册,葛颂静静的站在那里垂着褐色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我出去,你自己在这里吧!”葛冠婷有些踉跄的退了出去,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又沾满了鲜红的血液,那温热的感觉还在。
葛颂走向那几个架子,大手扯起黑布的一角,哗一下,黑布垂在地上,巨大的油画像是一个充满了阳刚而俊朗的男子,他的目光看着远方,在夕阳下侧过头看向葛颂,黑眸中是满满的柔情,但是却淡的仿佛不曾被人察觉,唇角的线条显出了他的几分固执,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