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房玄龄笑道:
“无妨,年轻人就是要有这般志气。要是老夫年轻几岁,恐怕这份协议宫里就该多担待一些了。”
哼!小狐狸不知天高地厚,上来就搞十万亩试试水,到时候一个不慎,怕是血本无归啊!
李湛也笑道:
“我这人就是胆子大,看准的事就全力以赴,成不成功就另说了。不过啊,以后还是得请房相多担待,以免我连媳妇都娶不起呐!”
哼!老狐狸不知破釜沉舟,我都有系统支持了,要是连十万亩地都不敢上马,我还不如隐姓埋名了。
一老一少就这样扯着淡……
房玄龄这次出来主要是负责处理李湛所言的种植一事,本来是准备和李丽质联手搞定李湛来着,但现在事情都谈妥了,李丽质都躲在车驾里不出来。
房玄龄就想着,自己不能一走了之,还是去造纸作坊一趟吧。
一行人来到造纸作坊,房玄龄见李丽质还是不肯露脸,只好继续和李湛扯淡,扯了半天才走,他得回去向李世民汇报此事始末。
谁知道房玄龄一走,怒气冲冲的李丽质就跳了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李湛也不说话。
李湛被这妮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强颜欢笑道:
“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丽质继续瞪眼,仿佛一个被坏人骗走了所有糖果的小女孩。
李湛立即败下阵来,硬着头皮道:
“殿下,在下做错了什么还请直言相告,我道歉赔罪!”
李丽质这才说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骗了我,那六千贯是怎么回事?”
李湛也不辩解,道:
“殿下大人有大量嘛,就别和在下计较了。”
李丽质:“那还有一件事呢!”
李湛楞了:“啊?没有了啊!”
李丽质也不说话,又从怀里一件件掏出那些写着绝句的木简。
李湛一拍脑门,道:
“对对对!这确实是在下错了,我不该抄李太白的,却让殿下以为是我写的……”
李丽质狠狠的捏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道:
“你还在骗我!这明明就是你写的!”
李湛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不是,殿下真误会了,这真的不是我写的啊……”
李丽质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
“呜呜呜……你……大坏蛋!”
“……”
李湛彻底无语,真特么坑爹啊,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见李丽质这小姑娘越哭越伤心,李湛却在天人交战之中。
承不承认,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他坚持自己的说法,眼前这个哭着鼻子的小姑娘该怎么安慰好……
反之,厚着脸皮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下来,以后肯定会有甩都甩不掉的麻烦后续,到时候某些人让自己补全,又不好拒绝,怎么办?
虽然李湛可以寻求系统的帮助,用积分兑换全诗,但说一千道一万,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李湛真的不想当一个文抄公。
良久,李湛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蹲了下来,认真的看着李丽质说道:
“殿下,这些诗句真的不是我原创的!若有冒犯之处,李湛认打认罚!你动手吧!”
说罢,李湛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长痛不如短痛啊。
可他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小姑娘的巴掌招呼下来。
只见李丽质突然转身离去,丢下一句:
“李太坏!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李湛:“……”
这波好像搞砸了,不过也就那样吧,哥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反正两人之间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咦?
好像还没有把自己的代言人黄德老哥介绍给这位公主殿下啊。
不管了,等她气消了再说。
李湛耸了耸肩,便去找黄德。
黄德此时正在陈同的带领下参观作坊,陈同看得出这个人有点束手束脚,但这是李湛带过来的人,陈同可不敢掉以轻心,他今天能负责销售这一块全依赖李湛的提携。
有了陈同的热心介绍,黄德是越看越心惊,其他的且不说,这个生产规模太大了啊!只需粗略估计一下,其库存在短时间内就是一个长安城不能吃得下的!
那么,这意味着作坊必然已经考虑到关中其他地方,甚至是全国!
陈同以一种很是崇拜的声音说道:
“黄兄,你知道我最佩服公子的是什么吗?别的且不说,就销售这一块,他提出了一个很厉害的销售策略,那就是找准最适合自己的顾客群体,一旦将其搞定不说可以高枕无忧,也可以保证利润……你可以猜猜我们的第一目标是什么群体?”
黄德有点迟疑,半响才道:
“要说用纸最多的人,应该只有读书人了,但这读书人又可以分成许多类型,主要是高门和寒门之分,那么我猜是高门子弟?”
陈同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实际上,我之前就是这样回答公子的,不过公子说,我们最应该搞定的顾客群体,只有朝廷!”
黄德一听,立即接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朝廷的公文往来每天都那么多,要是得到朝廷的认可……嘶!”
黄德都不敢想象这利润空间会有多恐怖了!
最关键的是,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心照不宣,这个作坊的最大优势是啥,那就是“皇家”二字!
自古以来,国家就是君主的,但这并不意味君主自己的钱和国家的钱两者之间就没有区别了。
别的且不说,这一来一往所涉及到的大量钱财,将会大大提高皇帝的威望和权柄。
至于有人反对,也没事,皇帝大可下令公平竞争,皇家作坊的纸张的竞争力还是极大的……
陈同小声道:
“黄兄,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陛下得知这个销售策略的时候,可是传来口谕狠狠夸奖了我!不过啊,这件事不好请陛下亲自出面,所以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搞定朝廷诸公……”
黄德连忙说道:
“陈兄放心,我与公子可是过命的交情,断然知道轻重的,一定不能误了与公子有关的事!实际上,承蒙公子不弃,我算是公子在这个作坊的全权代表!”
陈同一听,很是羡慕:
“那公子对你是有够信任的!说实话,我也想跟着公子,只是这边厢才承蒙公子举荐……你不知道,跟着公子做事实在痛快!这边的人事还是挺复杂的,我寻思着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