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卢氏提出的一连串问题，李湛很是沉稳的说道：
“利息方面，就按市场价格走，为期至少一年，最好是今天就能到账，最迟明天晚上！”
“至于缺口，是这个数，我要借一万贯！”
嘶！
卢氏闻言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心惊李湛的魄力，这家伙真是好大的胃口，竟然要借一万贯！
老实说，卢氏的私房钱远远不够，而且就算调动房家的钱也不够！
如此一来，势必要引其他姐妹入局了。
想到这里，卢氏落落大方的说道：
“好，你要借多少都行，一切如你所愿！另外，咱们的关系，断然不会坑你，什么驴打滚的你都别担心！利息……就按一年两成计，如何？”
李湛既然得到了与借钱息息相关的系统，自然要及时了解一番现行的借贷市场了。
像卢氏刚才提到的驴打滚，其实十分恐怖的，往往是高利贷者借给农民的高利贷，不仅利息会以倍计，逾期未还还会计入本金，相当形象的“驴打滚”。
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借贷方式，总之这是地主压榨农民的主要手段，不搞到你家破人亡誓不罢休。
而卢氏的一年两成利息，确实是熟人价了，市场价大约在五成左右。
于是，李湛笑道：
“伯母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嘛！”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卢氏那么大方，肯定是有所求的。
卢氏便笑道：
“贤侄，你知道伯母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这个坦诚劲儿！那伯母就直说了，我们要你手里的化妆品！只要你肯给，多多都要！”
卢氏很聪明，没有提出要什么生产配方，她知道一旦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大家的关系就到头了！
李湛这种人，不是找不到肯借钱给他的人，恰恰相反，他一转头去找皇帝或皇后谈，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的。
李湛很无奈，心道这一遭还是躲不过了，以后要是有媳妇了就让她帮忙办起来吧，免得整个长安城的贵妇小姐都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
“好吧，我尽量在三天之内想办法弄到货，总之断然不会让伯母以及其他夫人失望便是！那么……”李湛说道。
“一言为定！你也放心，伯母这就派人去联络……等等，要不这样吧，你要的一万贯，伯母全出了，一事不烦二主嘛！伯母只要你一成利息哦！”
卢氏很兴奋，可说了一半，又赶紧改了口风。
李湛自然能看出她的小算盘，便投桃报李：
“那感情好，回头我让黄德把货送上门来！”
“一言为定！”
……
有了化妆品加持，而且还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精明无比的卢氏充满了冲劲，连续派出好多侍女，以自己的名义去相熟的姐妹那里借钱。
她自己呢，则留在府里，说是陪着李湛，其实就是怕他改主意拍拍屁股跑了。
随侍一侧的黄德，看着自家公子谈笑风生，卢氏笑脸相迎的样子，他今天算是彻底被震撼到了！
房家不愧是当朝的高门大户，卢氏也是范阳世家的人，其影响力太恐怖了，整整一万贯啊！还是现钱！
只是一个白天的功夫，卢氏就凑齐了一万贯现钱，把整个房家前院堆得满满当当的，普通人一眼看过去保证不敢看第二眼，好几十个虎视眈眈的房家护院盯着呢！
话说回来，如果自家公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别说能借到钱了，怕是连房家的门槛都迈不过去，由此证明自家公子的能力和人脉端是双一流……
这一刻，黄德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早上没出门的时候，自己就该提一嘴自己也有钱可以借给公子啊，就算公子不要，起码也表个意思嘛……
“好了，伯母，天色将晚，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李湛起身，拱手笑道。
卢氏笑得合不拢嘴整整一个下午了，她已经得到了一支珍贵的口红膏，李湛说是珍藏起来准备送给未来媳妇当见面礼的！
虽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托词，但卢氏一样很高兴，这支口红可是传奇红唇款！全长安只有皇后娘娘才有一支同款！
还有，别忘了李湛还答应她三天之内还有一批好货呢！
“哎呀！贤侄你看，都这个时候了，干脆留家里吃个饭嘛！你房伯伯也快回来了，你们爷俩喝几杯呀！”卢氏很是热情的挽留道。
李湛站了起来，笑道：
“还是下次吧，房伯伯公务缠身，好不容易回到家休息一下，晚辈真不好打扰了！”
“这样啊……”
卢氏有点失望，她还想着想个什么办法继续榨一下李湛，看还有没有给他未来丈母娘妻妹妻姐准备的见面礼呢。
“好吧，那伯母也不强留你了，咱们来日方长哦！”卢氏年纪大辈分高，也不避嫌，直接挽着李湛的胳膊想亲自送他出去。
“是是是，晚辈过几天再登门叨扰……”
李湛默默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女人真的快疯了，非要把自己的积分压榨干净才罢休的节奏啊，此地不宜久留！
卢氏还在叫嚷：“来人啊，送李公子！还有你们，今天负责押送这些钱到李公子府上，这几天也不用回来了，直到李公子安排妥当！”
要不怎么说卢氏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就算高兴到得意忘形，其安排也十分贴心，让人没有任何不满——就李湛家里那点人手，想要保证这一万贯不被人抢了，怕是有点够呛。
李湛与黄德几乎是逃命一般，带着几十名房家护院，以及一万贯现钱，好不容易回到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黄德亲自指挥，让府上的人和房家护院们合力把钱搬进库房，又清点入账上锁之后，回头找到李湛，见他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也心有戚戚焉：
“公子，这世间的女人，可真可怕呀！小小的一支化妆品，竟然能让卢氏恐怖如斯！”
李湛默默点头，吞了一口唾沫道：
“是啊，要不是我们跑得快，你家公子手里那点存货，怕是今晚就要被她掏个一干二净！”
闻言，黄德眼前一亮，小声道：
“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啊不！我可以花钱……”
李湛扶额：
“你又来了，有事就直接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