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赌?”
人群突然让开一条路,一名男子,约摸二十多岁,身穿白衣白鞋,手拿白扇,腰挂白玉佩,走了过来。
“少帮主。”
“这不是天河帮的少帮主何非凡吗?又来追花老板了,花老板一个寡妇,真不容易。”
“可不是吗?这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没一个好东西,前天我还看他左拥右抱呢。”
人群中众人小声说的话,却全被沈白停在耳里。
他看向那少帮主,四目相对,何非凡的眼神如同争夺配偶权的雄性生物。
得了,这是把沈白当情敌了。
包子铺的花老板,见这少帮主来,便秀眉一皱,扭过头去,整理店铺。
小姑娘花晴,也是一撅小嘴,一脸不屑。
沈白再一打量,便发现这少帮主何非凡也是修士,大概在下玄境三层左右。
下玄境:所谓下玄,便是指藏于脐下三寸的下丹田,以丹田为基,人吞天地玄气以充盈下丹田。
第一层,玄气满丹田。
第二层,玄气扩丹田。
第三层,玄气出丹田。
第四层,以冲破丹田之玄气,游走十二正经,贯穿手三阳经,贯穿手三阴经,共六条经脉。
第五层,以自身玄气,贯穿足三阳经,足三阴经,共六条经脉。
第六层,则是贯穿奇经八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
沈白便是处于此境界,他已贯穿前六脉,还差后两脉。
六层和七层,就是一个分水岭,极难跨越。
不过根据所修功法不同,每个的具体境界所修,也有不同,但大体相近。
所以,并非是怕了这何不凡,而是沈白不知道这城中是否有赶尸门的敌对势力。
沈白不语,继续吃着包子。
可问题是他不想惹事,这何非凡可不这么想。
“小子,本公子跟你说话呢。”何非凡见沈白不说话,便伸长脖子,拔高了语调,活像一只公鸡。
“好好好,在这外城,还没人敢不把我何非凡放在眼里。
我也不欺负你,你不是能吃吗?那就按你说的打个赌。
你要是能吃四十个,今天这事就算完,要是不能,就从本公子的胯下钻过去。”何非凡的语调阴阳怪气。
沈白面色如常,心中却已动了杀机,可若是为这等蠢货暴露身份,可真是不值。
如果是在野外遇到这种人,沈白直接从棺材里抽出归云法剑,上去一招重剑无锋,送他上西天。
“好,就赌这个,不过要再加点东西。”沈白声音平淡,再不复平时嬉笑。
“哦?加什么?”
“你若是输了。看到那边的猪杂店了吗?去那里取一根新鲜的猪大肠,然后嗦干净。”
“咦”人群中声音杂乱,集体嘘声。
“你……好,我答应了。”何非凡本想发作,却为了给花老板母女留个好印象,硬生生忍下来了。
沈白点了点头,又向着人群中众人开口,“有没有一起赌的?一注十文,一赔一。”
围观人群瞬间喧哗。
“我,我我我。”
“我压一百文。”
“我压二十文。”
不一会,桌上便堆上了五百多枚铜板,还有十三两银子。
这十三两银子中,有十两是何非凡投的。
一旁的小姑娘花晴,则是拿笔记下了众人的赌注。
当然了,也是有报酬的,这是沈白答应给她一两抽成,她才答应的。
沈白话不多说,开吃,他张开大口,将包子扔进嘴里,两口一个,转眼间便吃了十个。
吓得投注者直冒冷汗。
“这,是不是要输啊?我的一两银子啊,我的小青还在春风楼等我呢。”
“我的一百文啊,这小子已经吃下去十三个了。”
“真后悔啊,果然是十赌九输啊。”
何非凡则是镇定自若,“我就不信你能吃四十个,哪怕是下玄境九层,短时间也吃不了这么多。”
听着众人的埋怨,沈白决定给他们一个狠狠地教训。
“哎呦。吃到十五个了,怎么有点撑呢?”沈白开始捂着肚子说道。
他又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可不能加注啊,只能这么多了。”
“哎,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没说不能加注啊,大家伙说对不对?”
“对啊,你根本没说不能加啊。”
“我加一百文。”
“我加一两银子。”
周围群众状若癫狂,竟然一时间没人来确认沈白赌本。
其实沈白还有一块得自那位宋师兄的玉佩,想必能卖上不少钱。
但他觉得那玉佩中似乎有隐秘,所以他只能拿玉佩当诱本,不能去典当铺。
而在一旁的小姑娘花晴,急得俏脸通红,并不愿意给他们写赌注条。
沈白对着小姑娘使了个眼神,小姑娘便已会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沈白数了数桌上的钱,一共是,十七两银子,八百个铜板。
好,该沈白上场表演了。
“老板娘,给我再上二十个。”
随着沈白越吃越多,众人脸色越来越阴沉。
沈白拿起包子塞进嘴里,比拳头还大的包子,两口一个,转眼间便吃到三十五个。
这时众人哪还不知道上当了?
“嗝”沈白打了个嗝,又吃了五个,然后将桌上的银子和铜板收了起来。
“诸位见笑了啊。”沈白对着众人抱拳一礼。
人群中有人心疼的龇牙咧嘴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一定要戒。
“呜呜呜,十赌九诈,再也不敢赌了。”
“算了算了,就当花钱看天河帮少帮主吃猪屎了。”
沈白看着何非凡,“何公子,请吧。”
何非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然后一句话不说,转头就走了。
“害,这家伙,言而无信。”
“天河帮就这水平?”
“比不上他老子,虎父犬子。”
……
待众人散去后,沈白将二两银子递给小伙娘花晴。
花晴笑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坐在沈白的凳子旁边,“谢谢沈小哥儿,那何非凡烦死了,天天缠着我娘。”
她这么一叫,沈白才想起来。自己和她差不多大。
不过,这花晴身上真香,沈白第一次闻到有人身上这么香。
“花晴,我问你,你在城里听说过一个叫褚大山的人吗?”沈白问道。
嘴上聊着,然后用要来的长绳穿过一个个铜钱。
哪怕是这八百文,也够吃好几百个包子了,一天八十个,能撑好几天。
“我没听过,娘,你认识褚大山吗?”花晴的声音好似风吹银铃,十分悦耳。
花老板忙完,便走了过来,坐在花晴旁边。
“褚大山,外城姓褚的很少,好像只有打铁的褚铁匠,一家姓褚。”花老板婉声道。
“应该不是他,毕竟三师弟说他在临仙城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沈白小声说着。
声音小到花氏母女都未听清。
突然,沈白怒骂了一声,“响当当,打铁可不是响当当吗?这小子竟敢跟我玩文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