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三人处理好尸体之后,便回到客店,与掌柜结账之后,就出城而去。
据方腊所说,他们的分舵在歙州,舵主名叫王寅,表面是山里一名石匠,也是方腊的引路人。
三年前,方腊在睦州青溪县堰村有一座漆园,朝廷的官员常到他的漆园强取木材,那时方腊虽心生怨恨,但上有年老父亲,下有年少的小妹,不敢发作。
后来,王寅率领明教帮众路过,看到官员在强取豪夺,便直接打到官府里去,把当地的都给贪官宰了,虽说贪官是死了一批又来一批,但方腊却在明教身上看到希望,随后便离开世代居住的堰村,来到歙州,全副身心投入明教,开始了对抗朝廷之路。
歙州距离新息县甚远,并非一朝一夕能赶到,林澈三人又不知道暗杀之人受何人指使,未免被明教的密探发现,便没再走官道,一路跋山涉水。
不日,才到歙州郊外。
歙州是个大镇,人烟稠密,商队繁多,又因为明教分舵暗中置于此处,这里的贪官官员总会莫名其妙遭到暗杀,所以此处的官员要比其他城镇多安分几多。
林澈三人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镇郊外一座香火寥寥的小庙停了下来。
慕容复的意思是,只要舵主王寅不承认方腊是教主,就将他打下台,让愿意的人来当舵主,可听方腊在讲述分舵时,语气之中常透露着对王寅的敬佩之情,显然这方法行不通。
林澈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方腊说道:“我打算直接去找王寅说明,他向来行善去恶,秉行教规,想必会遵守。”
方腊自个有盘算,林澈和慕容复也不便多嘴,三人便朝山里赶去。
王寅所在山里没有一点人烟痕迹,甚至连羊肠小道都没有,翻了几座山,总算看到一间土屋,屋前站着一名男子,年轻二十五六岁,身长八尺,姿颜雄伟,身旁还立着一柄钢枪,此人便是王寅。
王寅似乎早察觉到林澈三人会到来,林澈等人一钻出草丛,就看到王寅炯炯有神的望着他们。
此人实力不弱。
林澈和慕容复看到王寅第一眼,皆是如此想到。
方腊走到王寅面前,并无行教礼,而是直接问道:“王寅,你可知我获得圣火令一事吗?”
王寅点头回道:“差不多整个明教的人都知道了。”
方腊也没想暴露得如此之快,说道:“你了解我,若是我当上教主,定会惩恶扬善,让天下人人都吃得饱,穿得暖。”
“相信是不够的,你自己得能站稳脚。”王寅回道。
方腊也不答话,一身气息骤然爆发,双指扣在王寅的钢枪上,任凭王寅如何摆动,钢枪都不动丝毫。
“这是...乾坤大挪移?”王寅瞪大着眼,半信半疑问道。
他也没见过乾坤大挪移,但听闻此神功记载在圣火令之中,修炼该神功可激发体内潜能,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也能在练成第一层之后,负重千斤。
慕容复并未听过乾坤大挪移,转头看着林澈。
林澈便简单介绍一二,暗骂方腊不止骗他分舵的位置还是谎称圣火令中没有乾坤大挪移。
王寅看到方腊点头承认,连忙单膝下跪,颤声叫道:“属下王寅,参见教主。”
方腊扶起王寅,笑道:“你我兄弟多年,就别走这些虚礼了,你先跟我说说,如今明教是怎么回事。”
王寅受宠若惊,小心翼翼说道:“教主之前可曾受到暗算?”
方腊点头:“是锐金旗的人。”
“那就是了。”王寅继续说道:“如今朝廷动荡,百姓苦不堪言,正是需要明教的时候,可如今明教群龙无首已多年,左右使大人又谁都不服谁,正要打算比武选取新一任教主,您就拿着圣火令出现了...”
“那锐金旗的掌旗使如今听命何人?”方腊问道。
王寅回道:“光明右使大人。”
方腊心思活络,倒不会因此就认定行刺他的人是风轻语,便说道:“带我们去见你的上属。”
王寅这个分舵直命于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风轻语,实力是四大护教法王之中最弱的一名,但轻功神速,无人能敌。
王寅苦笑:“风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下只能带教主前往总舵,但能不能遇见风王就不敢保证了。”
王寅倒没乱说,像风轻语这等级别的人物确实不会一直待在舵中,而且还要担心他刻意不想见,到时被像皮球踢来踢去不但恼火还麻烦。
林澈在各人左右为难,提议:“我建议直接去明教比武之地就行,如今并非持有圣火令就能成为教主的时候,得先武功能够服众,不然左右使也不会使出比武这等庸招。”
林澈的提议包含他的小心思,他即不是方腊,想当明教教主,也不像慕容复想借明教之手复国,他在这里完全就是巧合,他只是为了多和高手过招,希望能赶在中秋之前前往西夏打败鸠摩智。
因为慕容复的关系,林澈收获颇丰,但还远远不够,如果再继续跟方腊瞎逛就太浪费时间,明教高手如云,趁他们汇合一一收割,岂不快哉?
林澈的提议不无道理,慕容复率先赞同,毕竟他也要前往西夏争夺驸马之位,并没有太多时间可耽误。
“王寅你觉得呢?”方腊有些迟疑,他获得圣火令时间太短,怕实力并不足以服众。
王寅实话实说:“教主虽然已得神功,但还需要时间修炼,教内高手如云,怕是有点勉强。”
方腊咬牙问道:“那就要看三位可否助我一臂之手了。”
方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林澈三人当打手,先去击溃教内高手,这对他来说也是如履薄冰的选择,一来是林澈等人会不会出尔反尔,二来是他即便当上教主,也坐不稳。
林澈闻言,欣然同意,如此就能正大光明出手了。
慕容复也是同意,他近来虽练练败北,但折不了他蔑视天下人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