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堂这边刚宣布结束,便见一名背剑少年缓缓走上台,娇弱的身子比高高瘦瘦的余启生还要小上一半,站在台上就像立着一根木桩。
“在下关义,前来赐教。”背剑少年微微行礼。
余启生见关义睡眼稀松,丝毫没有拔剑出鞘的准备,不由恼火:“阁下是看不起人吗?”
关义懒洋洋回道:“不必了,很快就能送你去见圣公。”
余启生年纪轻,受不得激,当即右手成拳,扑向关义,拳势如风,使得浑身劲力,却不料关义轻飘飘地避过,余启生立马变招,左脚蹬地,一掌呼出。
关义依旧不慌不忙,身子一斜,就从外侧闪避掌势,转守为攻,右手成爪,袭向余启生。
余启生还没来得及站稳脚,避无可避,寻思关义弱不禁风,顶多也就给人挠痒痒,当即想挥手成刀,以伤换伤。
说时迟那时快,余启生刚有盘算,忽觉胸口一阵绞痛,意识模糊,倒地一刻,正见关义手里正拿着一刻血淋淋的心脏,咧着嘴发笑。
塔内登时一片寂静,他们虽被江湖之人称作魔族,但对待同伴可没如此心狠手辣。
不待孔玉堂宣布,忽见叶有庭如同离弦之箭,掠向关义,手中大刀直劈其脸门而去,电光之间,刀锋已距关义额头不到尺余。
只见,关义忽然侧闪躲开,不等叶有庭转刺为削,倏地伸出手,扣住刀背,另一只手如同游蛇,缠住叶有庭手腕,生生将叶有庭右手扯下。
叶有庭登时剧痛哀嚎,热泪满眶,仰天长啸,对一个刀客来说,没了手臂,他的人生就毁了,活着也将是一个笑话。
见血的关义变得面色狰狞,看着已经晕死的叶有庭,缓缓升起脚。
孔玉堂刚要阻止,关义已一脚落下,叶有庭的头登时被踩得稀巴烂。
“下一位!”关义一脚将叶有庭的尸体踢下比武台。
明教之中,不乏嗜血之辈,早已一片亢奋,纷纷跟随他喝道:“下一位!下一位!下一位!”
只见关义打了个哈欠,将断手抛向观众席,喝道:“垃圾!别吵!”
众人闻言,登时脸色一变,纷纷倒戈喝道:“什么东西!快点来人撕了这皮包骨!”
关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示意孔玉堂赶紧让下一位挑战者上场。
看台之上,林澈不由好奇打量着关义,这爆发力实在太过反常了,明明弱得如不能承受衣服的重量一般,这给众人的震撼确实不一般。
王寅冷笑说道:“小小年纪,如此残忍,不如让我去会会?”
说罢,望着方腊,等他答应,但方腊却不开口。
王寅需要听从方腊,林澈可不用,他脑海里有石窟,是越战越勇,等到最后上场反而不利,也不等他人说话,脚下一蹬,跃到台上去了。
林澈不便自报家门,说道:“在下阿牛,你来吧。”
关义早已急不可耐,见有人上来挑战,也不管对方是圆是扁,当即张牙舞爪,扑了上去。
林澈见对方破绽大开,当即拔剑出鞘,一剑劈下,却不想疯疯癫癫的关义似乎察觉到紫薇软剑的锋利,不敢硬挡,嗖的一声,绕到林澈身后,右手成爪,迅疾使出,势要掏心。
林澈可不是余启生之辈,向前一跃,轻松避过,见关义穷追而来,骤然止步侧身,伸出小腿,将关义绊倒在地。
关义上一刻还在众人心里留下残暴凶猛的印象,这一跌,摔得荡然无存。
塔内登时响起关义的奚落声,关义勃然大怒,死死瞪着林澈,眼眶似要裂开一般,手一背,掏出背后短剑,尖声笑道:“你想死成几块?”
“八十八吧。”林澈笑道:“这是数字吉利。”
“如你所愿!”关义语音刚落,手中短剑骤然飞出。
林澈一愣,当即提剑一挑,击飞短剑,剑火激闪间,关义跨步而来,接起短剑,朝林澈脖子抹去。
这打的是想以快制敌,但在练了“九剑”的林澈面前,关义全程就像在放动作。
关义一招抹空,心中一凛,当即变招,转抹为刺,林澈斜身避开,紫薇软剑卡在短剑上,运力一拂,剑身急速抖动,震得关义虎口发麻。
关义倒也是个硬骨头,忍着酸痛,也要袭林澈胸。
林澈莫名其新,不知关义是学了什么武学,如此嗜血,一招“斗转星移”悄然使出,关义额冒冷汗,眼看他的手穿破胸膛,摸出自个的心脏。
“乾坤大挪移?”
光明左右使和四大护教法王皆是猛然站起,随后面面相觑,选择沉默,无人声张。
看台之上,慕容复锁着眉,心里不由想:“林兄弟居然会‘斗转星移’,看来他与我姑苏慕容一家颇有渊源,也难怪他会在客店提醒我。”
关义战死,孔玉堂当即宣布林澈获胜,林澈也听到石窟传来的声音。
“听起来挺厉害,但关义已经修炼到熟练度87,不但弱,还疯疯癫癫,还是转化为内力吧。”
林澈心里默念,对这门武学提不起兴趣,
这时,塔内传来稀稀碎碎的议论声,毕竟除了明教高层之外,这里并不缺乏高手,自是能看出林澈击败关义的招式并不寻常。
孔玉堂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阿牛公子,你刚才使出的招式可是‘乾坤大挪移’?”
这话一问,塔内一片哗然,随后骤然静寂,纷纷提着耳朵,等待林澈的答案。
此时,塔顶右侧,光明右使冷庆的掌心凝出一团雾气,只要林澈说错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不是。”林澈笑道:“这是一位前辈传给我‘斗转星移’。”
塔顶的气息顷刻间平和了起来。
但塔内却热闹了。
“难不成是‘南慕容’的‘斗转星移’?”
“他是慕容复!”
...
看台之上的慕容复闻言不由昂首挺胸,跟方腊对视了一眼,神色很明显:“在下,可是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