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见南宫姑娘了,上次听相公介绍过后便想着认识一下南宫姑娘,不成想这便又遇见了。”秦花繁率先说话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想请南宫乐进中堂休息,一旁的下人们早已经进去准备好了些点心吃食。
南宫乐却在门口站定,左右打量了一眼却并没进去,而是望着秦花繁甜甜地笑道:“上次太过匆忙,也没好好与秦小姐说些话,这次便正好赶上。”说着又转头望向凌寒:“我上次来时大雪纷飞,没能好好看看这院子,你能带我四处走走么。”
凌寒疑惑道:“这就一个大宅子,也没什么后花园之类的东西,有什么可...嘶——好好好,我带你转转看看我养的花草如何...”
原本凌寒想的是拒绝,然后大家一起坐下来谈谈以后的事情,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块软肉被狠狠掐住,不由得疼的龇牙咧嘴地答应下来。
这妮子,还挺自来熟,车上自己摸了摸她的腰,下车立马就还回来了...
秦花繁看在眼里,便挥手屏退了下人,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攀上了凌寒的胳膊并不着痕迹地把他往一侧拽了拽,笑着问道:“南宫小姐想走一走,我们当然奉陪就是了。”
南宫乐自然也把秦花繁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底暗笑了一声,转身向着另一侧走去,凌寒便被秦花繁猛拽了一下只好也跟在后边,只是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南宫乐在凌家初具人气的院落里缓缓踱步,背着手带着些女儿家的娇憨之感,又不愧是出自大家门厅的女子,移步顾盼之间也颇有些威严气势。只见她微微侧头撇了一眼秦花繁挽着的凌寒的胳膊,一边缓步前行一边不经意般问道:“秦小姐乃是秦家大小姐,在扬州商界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在别人家里拉着一个男子,怕是有失体面吧?”
秦花繁也是商界沉浸多年,加之她原本也身材高挑气质不俗,走在南宫乐一侧倒也不落下风,二人还颇有交相辉映之感。只见她笑着回道:“南宫姑娘难道还不知道我与相公早已经拜堂成亲了?这里便也是我的家啊。”
“哦?可是我也听说秦姑娘将凌公子逐出家门了,这里原本便是凌家祖宅,怎么会变成秦姑娘的家呢?”南宫乐笑着回道,如谈天般说话轻松。
秦花繁笑意更浓:“倒是叫南宫姑娘见笑了,家里一点龌龊心思想要拆散我跟相公而已,做不得数的。”
“是吗,”说话间,南宫乐等人已经缓缓走过了中堂,走进了后院,南宫乐在院子中站定,望着那个她与凌寒曾经并坐着看雪的地方:“可是休书都已经在户籍衙门备了案了,按我大周户籍律例,凌公子该是独身,说不得两年若是找不到般配的姑娘,官府还得给他配官媒呢...”
秦花繁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了,只是被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家里人胡闹而已,等过了这段日子衙门坐了班,将那休书取回来便是...”
“那现在便是没取?”南宫乐回头望着秦花繁一笑。
凌寒摸了摸下巴咳嗽了一声:“咳,那个,这都不是重点...”
“你闭嘴!”“不要说话!”
异口同声地,两女的呵斥声同时响起,凌寒只好缩了缩脖子,不敢冒头了。
南宫乐笑道:“秦姑娘不愧是秦家大房当家的,这般气势真是厉害。”
秦花繁淡淡一笑:“倒是南宫姑娘让我小看了,原本还以为姑娘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姐,不曾想教训起别人来也是气势十足。”
“这可不是别人哦。”南宫乐望着秦花繁,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笑道,只是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神色光芒:“我父亲对凌公子青睐有加,知道他此刻被秦家休出门后打算将他招为我的良配,今日刚定下来的哦。”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大吃一惊,秦花繁只觉得心跳如擂鼓,神情紧张肃穆,而一旁的雀儿则是一副懊恼的神情,望了秦花繁一眼满是歉意和自责,仿佛在责怪自己没能看好自己姑爷一般。
凌寒长吸了一口气:“别说了,这件事,进屋再说。”说着,招呼老宋让人往屋里送些火盆木炭来,然后率先走进了屋里。
秦花繁脸色恢复如常,与南宫乐对视一笑,也跟在后边走了进去。再后边跟着的,则是一脸紧张兮兮的南宫乐的侍女巧儿,和一脸懊恼垂头丧气的雀儿。
下人们往屋里送了些吃食,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只留老宋一个人在屋外暗暗咂舌。
凌寒坐在中间,望着左右两女有点头疼,想了想后说道:“今天这事情有点复杂,我慢慢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都是明面上的事情,该我和秦小姐谈一谈才是。”凌寒话还没说话,南宫乐却一反平日里那般乖巧的常态打断了他的话,直接略过他望向了另一边的秦花繁,搞到凌寒尴尬不已,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然后眼神不住地下撇望着她的腰上以威胁她。
可谁知南宫乐却只是脸色微红,却仍然不肯退缩。
另一边秦花繁也笑道:“确实,我也想和南宫小姐谈一谈。”说着,便唤过雀儿为南宫乐倒茶。
南宫乐笑道:“喝茶有什么意思,秦姑娘执掌秦家大房,想必也是个女中豪杰,不如我们喝酒如何?巧儿,去把马车上今日凌公子上门带的那坛子酒拿过来,我父亲不愿意落人吃喝,正好大家在这尝一尝。”
秦花繁嫣然一笑:“说起来那酒还是我爷爷特意拿给相公送去南宫府上的呢,南宫小姐有些雅兴,我也不愿拂人所好,这酒便也物有所值了。雀儿,去让后厨准备些好菜来。”
南宫乐也甜甜笑道:“那就多谢秦小姐捧场了,只是秦小姐这一声声相公叫的,恐怕是不太合适,若是叫别人听去了,有辱秦小姐清白。”
紧张气氛逐渐升级,凌寒坐在那里长叹了一声,反正也插不上话了,干脆不再言语,眼观鼻鼻观心,等这二人吵累了再说。
菜上来了,酒也被巧儿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揭开封面的那一瞬间,香气四溢。
在南宫府上呆的时间比较长,又一路上慢慢悠悠地回来,正好赶上天色已晚,凌寒也正好饿了,等到一桌子的菜上来之后便也招呼两个站在门口的小丫头一起上桌吃饭,毕竟看这两个人的架势,恐怕不太像是能好好吃饭的样子,两个小丫头还在发育期,不能饿着了。
秦花繁颇有主人之姿地为凌寒和南宫乐斟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笑着说道:“说起这个,我还不知道南宫姑娘这边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看上了我相公了呢。”
南宫乐针锋相对:“凌公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秦姑娘不知道珍惜,总不能不让别人对凌公子有欣赏之意吧?”
凌寒深以为然,重重点头:“这前半句呢,倒是说的对得不能再对;这后边...”
“相公吃菜。”秦花繁笑吟吟地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菜,又用目光重重地看了他一眼,那目的是再清楚不过了:闭嘴,吃饭。
凌寒悻然。
秦花繁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对南宫乐说道:“我平日里工作繁忙,确实招待我相公不周,后边自然要以我相公为重。话说我跟相公倒也算是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不知道南宫姑娘与我相公,认识多久了?”
南宫乐撇了撇嘴,喉头滚动却也无话可说,只好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放下后方才又笑着回道:“我与凌公子倒是相识不久,却是知他爱好,喜食面食,这才由我做与他吃的一碗面相识。想必秦小姐也是这边,让凌公子对秦小姐的手艺念念不忘吧?”
秦花繁抬头看了南宫乐一眼,便干脆利落地抬手饮尽杯中酒,然后又接着说道:“相公的喜好我自然是记得,不然我好歹与他拜堂成亲也半年有余了,这么长时间,我俩形影相伴,总比南宫姑娘一碗面,互相之间了解得多些吧?”
南宫乐抬手倒酒,饮酒一气呵成,望着秦花繁再次笑道:“是吗,可那日寒冬,年关将至,大雪纷飞,我却见凌公子是孤单一人,若不是我那日前去,还不知道凌公子这口热食去哪里吃,秦小姐也太忙了些吧,总不能让凌公子这半年,都是这般过来的?”
倒酒,喝酒,秦花繁面无表情动作依然干脆利落:“亏欠相公的,后边我自然会补偿回来。”
南宫乐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主,杯中酒再次被一饮而尽:“后悔有用还要我大周律例做什么,要衙门捕快做什么。”
“这是我家家事,南宫小姐好像不该过问。”
“凌公子已经脱了秦家籍成了白身,怎么又成了秦小姐的家事?秦小姐想便可以不想便不理,也太霸道了些吧?”
“霸道又怎样,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是吗,照我大周律例擅改籍贯扰乱地方户籍管理可是大罪,秦小姐还打算跟官府也这般说辞吗?”
“南宫姑娘倒是对大周律例熟的很,一口一个官府一口一个衙门压过来是要吓唬我么?”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提醒秦小姐,是你的确实是你的,可不该是你的你也没有办法拿到手了。”
“你......”
“停停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凌寒一阵头疼,眼见两个人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一坛子都要被喝光了,急忙伸手拽住两人的胳膊,然后夺下两人的酒杯一口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个酒嗝再次一把把那坛子酒拽过来抱在身边,盯着两女道:“差不多得了啊,吃了几口菜啊就喝成这样?”
秦花繁面带红晕,脸色醉人,望着凌寒甜甜一笑犹如百花初放,明艳无比。
另一边,南宫乐也是满脸绯红,眼神迷离,望着凌寒也是嘿嘿一笑,像是有些喝多了:“凌公子,你说,我俩你挑一个,你要哪个?”
秦花繁也转头看了过来,美目之中神采流连。
凌寒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拍,豪气干云:“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
秦花繁嗤笑了一声,南宫乐也是翻了个白眼,望了一眼对面的秦花繁,眼神中战意不减:“秦小姐不愧是执掌一方的女中豪杰。”
秦花繁也淡淡回到:“倒也是小瞧了南宫姑娘这般深闺里的大户小姐。”
“那就再来?”
“奉陪便是。”
“拿酒来......”
“拿什么拿!”凌寒大怒,干脆举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哐当一声将空酒坛子拍在桌面上,气势十足地沉声道:“酒已经喝完了,谁都不许再喝了!”
说完,又吩咐那两个埋头扒饭一声不出的两个小丫头:“今天也别让南宫姑娘回去了,一会你们去收拾一间房间然后找人去南宫府上告知一声,今天就让南宫小姐在这住下了,免得回去一身酒气,南宫大人再埋怨我。”
两个小丫头在这针锋相对的饭桌上早就坐不住了,听了凌寒的话如释重负,连忙放下饭碗跑了出去找人收拾房间去了。
南宫乐笑道:“凌...嗝,凌公子费心了...”
凌寒还没说话,那边的秦花繁倒是接上了一句:“南宫姑娘言重了,我家相公是个老实人,姑娘只管安心住下,明日再回也可。”
凌寒撇了一眼秦花繁面如桃花的脸庞冷笑了一声,我老实?我看你是忘了那天的教训了。
秦花繁见他眼神望来带着狭促的笑意上下打量自己,心思流转之间便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只是甜甜一笑,脸上红晕更盛,倒不像之前那边眼神躲闪,而是眼波柔情似水,媚眼如丝地望了一眼凌寒。
“你们这屋里的火,生的也太旺了,太热了...”南宫乐呢喃自语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伸手便解开了自己原本穿着的厚厚的外套,露出里边穿着的一身薄薄的长褂罗裙,伸手将外套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挂着,俯仰之间少女身材曲线玲珑有致形态毕露,看的一侧的凌寒直感觉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