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牌位的后院里。刘聪扑通地跪在地上,哭道:“母亲,孩儿来晚了。”
呼延玉的心顿时又软了,扶他起来道:“傻孩子,当娘的何尝不知你的苦楚,但章氏——不,章夫人,在我眼里她也是章夫人,为汉王生了你这样的一个儿子。若不是此次祸难,章夫人也不会死,点点小公主也不会落到了卢志胜这样的土匪手里。聪儿,你此次剿匪要考虑周全啊!”
刘聪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母亲啊?”
呼延玉抹去刘聪脸上的眼泪,说:“都怪我要让单夫人来左国城住一段时间,章夫人也要来,可惜路上就出了这档子事情,都是我的错啊。现在想来,我如果早一点让出王后的位置,或许她们老早就来左国城住了。我这是造的啥孽啊!”
刘聪紧紧攥住拳头,低头不语。
刘聪现在是刚刚执掌八万军队的大将军。他带来这么多人马剿匪,也足以体现刘渊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刘渊很震怒。
呼延玉是一直看着刘聪长大的。她知道,刘聪自幼聪慧好学,十四岁已通习经史之学,对孙吴兵法尤为精熟。又善书法、诗赋,工草隶二体,有诗百余篇,赋颂五十余篇。刘聪武艺精强,十五岁时开始学击剑、骑射,膂力过人,弯弓三百斤。义军里都称颂,刘聪文武俱佳,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第二天一早,刘聪率部出了左国城,在靠近西属巴附近的一座山梁上,恰恰遇到了卢志胜的人马。刘聪面露讥笑之色。
前面带路的是昨晚跑来投奔义军的一个土匪兵士。这个兵士叫杨虎生,西属巴人,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儿女双全。前两日,他老婆被卢志胜给霸占了。杨虎生一怒之下,连夜投奔了左国城。
杨虎生觉得刘聪一定有把握大败卢志胜。
“刘将军,你看看卢志胜的营地就知道必胜无疑。”
“你是不是看到小公主还活着呢?”
杨虎生拍拍胸口,说:“前几天我老婆还喂小公主奶呢。”
刘聪下令部属一定不要乱放箭,小心误伤小公主。刘聪站到山坡上,向对面山洼里的卢志胜营地瞭望。他先指挥队伍悄悄包围营地。
当形成包围之势的时候,刘聪升起令旗,牛角号呜哇呜哇吹响了。步兵排在中间,排成长方形的阵形,而骑兵分为三股,一股在步兵阵后面,两股在两边,呈雁形阵摆开,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刘聪命令先行官臭椿上阵,左右各两位壮汉助阵,分别拉弓持刀。刘聪背上兜囊里装有好几色令旗,挥动哪一种色旗都有讲究,只见各色令旗在他手里变化着,而身旁的步兵和骑兵分别在呐喊助威。只见千万支长矛同时起落,千万副弓箭同时对准敌阵,千万匹战马同时发出啸叫。
进攻的队伍逼近了卢志胜营地的大门。刀枪逼人的寒光,让卢志胜的队伍慌作一团。这种轰轰烈烈的喧嚣,激越着复仇的火焰。
“卢志胜,把汉王的小公主交出来!”
卢志胜出现了。但让刘聪意想不到的是,卢志胜出现在进攻队伍后面的山巅上了。刚刚出生没有几个月的点点小公主在山巅上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呜——哇!呜……哇……呜呜哇哇……”
“小公主还你们可以,但有一个条件——退兵,然后让出左国城……”
刘聪咒骂了一句:“做梦吧,让出左国城,除非拿你卢志胜的人头来换!”
刘聪下令攻进卢志胜的营地,并且下令:“杀无赦,放火烧掉所有一切!”
对面山巅上的卢志胜绝望了。他恶狠狠地喊:“好啊,你不仁,别怪我不义!那小公主的小命,可就完了……”
刘聪急忙下令队伍向对面山巅攻击。
卢志胜率领人马从山上滚下无数巨石,把刘聪的队伍撞了一个人仰马翻。
卢志胜趁着混乱带着点点小公主从山背后的一个洞口里逃脱掉了。单氏在这次行动中意外地被刘聪从山洞中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