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这句话一直在斯摩格和罗宾耳畔回荡。
他们都是心头一震，心里禁不住的想道：“难道这位过去一直在这里面沉睡？祂所指的过去到底是多久？连当下的海圆历年份都不知道，只怕不是几个月那么简单，而是几年，又或者说几十年、几百年？”
这样的存在还能称之为人类么？
“夜先生，你这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斯摩格直白问道。
可这一次，主人位上的神秘青年身侧灰雾萦绕，祂像是陷入了追忆，没有继续回答斯摩格的问题。
方夜非常清楚一个道理，有时候说的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最好就是自己引出一点，然后由别人自行脑补。
当然。
这一招对路飞这种莽夫而言没有效果，还好场上的是心有谋算的斯摩格和罗宾。
“夜先生。”这时，罗宾开口了。
她亮如宝石的眸子透着智慧的闪光，双唇轻启：“你知道，海圆历上那空白的一百年么？”
“历史空文？”
坐在另一侧的斯摩格身体一震，眼中满是惊愕。
斯摩格自然不知道那空白的一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身为海军官员的他比普通人更加清楚，关于那一百年的一切、哪怕讨论都是禁忌中的禁忌！
主人座上的方夜依然沉稳如一，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感到惊讶。
罗宾居然会抛出这个相当于海贼世界禁忌的问题！
方夜很快明悟过来，罗宾的一生可以说都是为了探寻这个真相。只是现在，罗宾提出这个问题更多的是想要试探他——到底是弄虚作假，还是真的与传说中的事物沾边。
如果是前者，只怕会被这个禁忌的提问给直接吓懵。
继续保持沉默或夸大乱扯也不行。毕竟，哪怕是现在年龄阶段的罗宾，也掌握了关于空白历史正文的零星线索。
既然这样。
方夜微笑道：“你那所谓空白的一百年历史，指的是八百年前么？”
“是！”罗宾快速道。
“那段历史被抹去了啊。”
方夜语气平静极了，轻声低语：“D之一族……”
罗宾的娇躯蓦然颤抖起来，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夜，随即有点失态的叫出声来：“您、您说什么？”
她下意识用了敬词。
神秘青年没有继续说下去，祂又如同恒久的神像一般，一动不动的沉浮在灰雾中，只有体表在不断扩散光的涟漪。
可刚才的话语无需重复，也已被场上的二人听清了。
祂的确说了——“D之一族”
罗宾难以自抑，只有她知道这回答意味着什么。
空白正文和D之一族有很大关联，这是她作为奥哈拉唯一幸存者所掌握的宝贵线索。
此时，却被眼前的神秘青年随口说出！
如果不是现在还有不明身份的他人在场，罗宾一定追问空白的一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想知道真相。
“D之一族？”
斯摩格眉头紧皱，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这是灰雾里的主人说的，且让不明身份的少女有失态的反应，于是把这句话语牢牢地记在心里。
“夜先生。”
罗宾深吸口气后重新恢复镇定，朝着方夜尊敬道：“您把我们召唤进来，是想让我们帮您做些什么么？”
方夜没有回答。
“还是说，您想知道外面世界的情报？”罗宾继续道。
明明前一刻少女还冷漠谨慎，此时却在向灰雾主人频频示好。
旁边的斯摩格也看出了这一点，对于刚才的“D之一族”更加好奇了。
面对罗宾的示好，方夜还是没有回应。
罗宾不死心的道：“对于情报这一点我有自信。”
灰雾主人轻轻摇头，继续沉默。
仿佛祂这一次会召唤斯摩格和罗宾进来，的确是一次偶然的‘尝试’，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罗宾不免有些失望。
一直沉默的斯摩格突然问道：“你说，你对情报这一点有自信？”
罗宾简单瞥了他一眼，不怎么想理会他。
“我可以用贝利买下你的情报。”斯摩格快速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罗宾冷淡回应。
“最近出没在东海海域的沙卡海贼团。”斯摩格快速道：“我想知道该海贼团的近来行踪，越准确越好。你有么？
“沙卡海贼团……”罗宾沉吟一下，很快道：“我要一千万贝利。”
作为情报千万贝利已经是非常昂贵的费用了，那沙卡海贼团的总悬赏金也就四千万贝利出头。
“没问题，只要你给的情报足够可靠。”斯摩格一口答应下来。
罗宾想了想，道：“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具体情报，只要你事后将贝利转入水之七都名下银行的一个户口。”
“没问题。”斯摩格点头。
就这样。
在方夜的注视下快速达成了一千万贝利的情报交易，斯摩格和罗宾二人也仿佛默认了由祂作为见证者。
方夜没有出口阻止，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古怪。
可以说，这笔交易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毕竟，一人是身心都朝向正义的海军少校，另一人则是被称为‘恶魔之子’的闻名通缉犯。如果不是方夜，他们怎么可能会坐在同一张桌上，并且还达成了一个交易！
交易达成。
斯摩格有些意犹未尽道：“夜先生，你下一次还能继续进行尝试么？”
罗宾闻言眼睛一亮，直直注视着方夜。
这位灰雾主人身上实在太多太多秘密了，还很可能知道关于空白一百年的历史，她也不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与祂失去联络。
“可以。”方夜很干脆的回应：“时间，就定在下周一的晚上十二点吧。等到那时，我会进行二次尝试。”
“我很期待。”罗宾道。
“有个问题。”斯摩格挑眉道：“如果你在进行尝试的时候，我刚好无法抽身独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罗宾点了点头，同样有这方面的顾虑。
显然，二人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关于这神秘光门、灰雾主人的事情。
“简单。”
方夜微笑道：“等到下周一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们如果想要进来这里，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呼唤我的真名。”
“真名？”斯摩格和罗宾神色一愣。
“是的，真名。”
方夜微微一笑，他那信仰种子，终于可以借机种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