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陈如当前，叶振廉早就心安理得把合同签了。
当然，陈如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陈若嘛，一来其实关系不算特别差，昨天还秘书似的帮自己介绍长辈，红包的军功章有她一份。
二来嘛，年轻的肉体，长的棒。
叶振廉解释完，然后给出建议：
“关于10%利润分成部分，参考昨天你表姐送来那份合同就好。”
“可是……我姐早上一个人回沪海了。”陈若丧着脸，贝齿轻咬一口下嘴唇，“手机也打不通。”
结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叶振廉大致想明白了，一出豪门姐妹因为嫉妒而反目成仇的故事。
不过，跟我有毛线关系？别影响老子赚钱就行。
叶振廉抿口茶，听说是极品大红袍……确实不错，比开水好喝。
“合同下次再签吧，沪海离明州很近。”
陈若点点头，面色却难看起来，收拾合同的手碰翻了茶杯，倾泻一地。
“对不起……”
不就是被表姐难看掉了嘛，能无助成这样？
人家是妈宝，你陈若是姐宝？
但是，叶振廉突然想起来一件跟自己利益有关的事，高铁上陈如说她是妹妹公司的小股东，她不会因恨搞自己亲表妹吧？
黑化的人心难测，真要那样的话，万一陈若公司破产，岂不是影响自己的利益了？
“你姐占你公司多少股份？”
“……”
“这算个哪门子机密，下个APP一查就行了，赶紧说！”
“32%……”
说好的小股东，占32%？陈如的客套话真是一句都不能信。
叶振廉狐疑：“没她的资金支持，阿若你的公司就完了？”
陈若：“……”
叶振廉眯眼：“阿若你不会是个被架空的废物总裁吧？”
陈若：“……”
叶振廉站起：“阿若你爹一看就是土豪，赶紧找他注资啊！”
陈若：“……”
——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当茶室里，陈若接到电话，得知表姐打算转让公司股权时……
她的世界突然崩塌。
双眸空洞，倚在窗边，孤独、无助。
独立运营一个公司，陈若不会。
“阿若，你姐的股份值多少钱？”
恍然间有人呼唤自己，陈若抬起眼来，这个叶振廉？好像很有实力的样子，难道他要收购股份，踏着七彩祥云来营救自己？
“大概两千万吧……”
叶振廉被水呛到了，装模作样的摸摸鼻子，然后闭上眼，双手手心往上，作神棍状。
“四叶草女神啊，将幸运赐予陈若吧！”
“……”
——
给完爱的鼓励，叶振廉决定离开，他没好意思让伤心欲绝的陈若开车送他回去。
经历半个小时的公交，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出租屋。
母女情深相携游天马寺的二人打来电话说中午要在寺庙里吃顿素的，让叶振廉自己去饭馆找老爹对食。
单调的人生，只是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合眼小寐片刻。
白日睡眠总是梦，梦里是爹妈在喊穷，叶振廉刷的惊醒。
哎呦，差点忘了往衣柜里放十几打钞票的事！
穿上衣服出门，从ATM机取了七万，再加上红包的三万，拢共十万，往衣柜一藏，上高铁前再通知一声就算完事儿了。
要是爹妈问钱哪来的，就说是除夕夜收的红包，那事他们知道。
要是爹妈说红包里不可能有这么许多钱，就回答说，其中一份红包里有大几万的银行卡。
其他本事屁点没有，叶振廉唯一得意的，就是他编瞎话的能力。
没人想活在谎言中，只是身不由己。
爹妈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十万块钱真的足够，一下子天降横财太多，任何人心态可能就变了。
——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手机铃声打破叶振廉的哲思。
是她？
方小曼？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就换上一副嬉皮笑脸。
“方老师新年快乐！”
“……”停了五秒。
“那个打火机我卖掉了，就是你发短信告诉我号码的那人。”
久违了的方小曼，她的声音经过电流的处理，显得压压的，不算特别好听。
叶振廉没觉得惊讶，只是嗯了一声，他期待方小曼后续想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想卖的，就是想了解了解价格……”她说的有些急促。
“嗯，没关系的。”
“刚好他也在明州，我就去跟他当面谈了，他的出价特别高。”
“哦？还见面了吗？”
“对，那个男的特别诚恳，我就觉得那火机既然不能打火，留在我手里也没用。”
“方老师，你没必要跟我解释的。”
“……”又停了五秒。
“我没有跟你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过程。”
“哦？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说着说着又开始针锋相对了，叶振廉觉得，二人可能相性不合。
方小曼语气变冷：“那个打火机，你卖给我是2400元，我卖掉是三万元，所以我会把差价全部打到你的账户。”
这是什么意思？怜悯吗？
当初买我的东西是怜悯、买走的东西还要把差价补还给我，这算恩赐了吧？
这个叫方小曼的女人，总是会让叶振廉很不爽。
也只有这个叫方小曼的女人，能轻易的拱出叶振廉的火气。
“别自以为是了好吗？我根本不缺钱！”
方小曼一道冷哼。
“呵，叶振廉同学，自作多情的是你吧。
我作为人民教师，不会占任何学生的任何便宜，
这个想法，你这种人能理解吗？”
“……”叶振廉说不出话。
几秒钟后，叶振廉听到方小曼那头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囡囡~那个买打火机的宋涛又来找你了，快打扮一下……”
滴、滴、滴……被挂断了。
叶振廉怔在原地，这是什么感觉？
我、为什么有点难受……
一分钟后。
叮，手机短信。
您的银行账户收入27600元……
——
明州，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
方小曼拨完款走出阳台，对楼下捧花的洋气中年男子怒骂：
“老娘真是鬼迷心窍了，给你打那个问价电话！
假洋鬼子不想在华夏过春节，就赶紧滚回你欧洲老家！
臭舔狗一天来三趟！三天来十趟！
老娘在亲戚邻居面前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艹！”
——
——